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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:2025-05-26 00:09:01 作者:年轻不是“护身符”!警惕脑卒中,牢记“120口诀” 浏览量:85472

  中新社北京11月10日电 题:德国汉学家叶翰谈中国古典:传承与时代并进

  中新社记者 罗海兵

  聚焦“古典文明与现代世界”,首届世界古典学大会日前在北京举行。中新社“东西问”专访了出席大会的德国慕尼黑大学副校长、汉学研究所所长叶翰(Hans van Ess)教授。

  “从事于古典研究,也要顺应时代变化。”在古典学与中国古典传统的比较研究中,叶翰指出,翻译和阅读是进行古典学研究的重要途径,有助于推进不同文明之间的交流互鉴。谈及古典学的发展趋势,他认为,西方将会更加重视中国古典学。

  现将访谈实录摘要如下:

  中新社记者:您曾出版多本关于道家、儒家以及中国古代政治和历史学的著作。在阅读过的中国古籍中,您最喜欢哪一部?

  叶翰:我最喜欢的书是司马迁的《史记》。我记得1984年我第一次来中国,是为了参加一个短期培训班。当时我在北京大学书店里买了一套《史记》,其中的每一篇我都看过了三四遍,导致现在有很多页都已经脱落了。

  我认为中国所有书写历史的传统都是从《史记》开始的,这本书的内容非常丰富有趣。此外,它的语言也很有特色,包括了批评、讽刺、幽默等。很多西方人可能并不了解这些内容,甚至很多中国人也可能都未注意到,但如果仔细阅读这本书,你就会发现很多人们尚未发现的内容。

视频:外国古典学家最爱哪本中国古籍?来源:中国新闻网

  中新社记者:您从事汉学研究并不只追溯过往,而会把古典精华和当代社会联系起来。在研究中国古典传统时,您认为其中有哪些思想或理念与当代社会特别契合,可以为解决现代问题提供启示?

  叶翰:按照我的看法,《史记》里有一个很重要的观点,就是要“跟随时间一起变化”,这个观点即便在今天也非常重要,即所谓“与时俱进”。我们不能一味遵从古代传统,即便我们今天仍可以从古代学习到很多,但也要承认我们今天所处的时代跟古代并不一样,所以要跟随时间的变化而变化,这是中国古代传统对我们非常重要的一个启示。

  之所以提到这一点,是因为很多西方人都以为中国传统非常守旧,只一味说古代中国什么都好。实际上中国并非如此。司马迁一直在告诫我们,能够跟随时代变化的人,最后一定过得比不知变通的人要好。

  中新社记者:在您以往的研究中,是否进行过西方古典学与中国古典传统的比较研究?如何看待当代的古典学研究?

  叶翰:从我现有的知识来判断,古希腊的古典哲学更倾向于系统化,但中国的古典传统未必有一个很明确的系统。中国的古典传统一般采用经和传的方式来进行注解,这跟古希腊的情形完全不同。很多中国古代典籍一开始会有一部分篇幅很短的内容,虽然系统但并不易读懂。在这段系统化的描写之后,作者会讲述一些故事,而这些故事的主旨就是为了解释前面所讲述的那些内容。这种书写形式在中国古典传统中是很常见的。

  每一个传统都有属于自己的古典,这是每一种文化自己特有的积淀。所有的古典背后,都有一种语言,给人留下无尽的遐想空间。我觉得翻译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学习过程,因为当你翻译一本古书的时候,就需要开始认真阅读这本书,仅仅翻看远远不如进行一次翻译。这一点对我们西方的读者来说尤为重要,我们需要理解世界上其他国家也有自己的传统、古典。我们要把这些古代典籍翻译成自己的语言,由此这个世界才会开始互相交流——一种真正深入的文化交流互鉴。

  我认为我们现在的有效交流实际上并不多,很多人只是去欧洲旅游,或者来看看中国是怎样的。这虽有帮助,但真正能够相互理解的人在全球范围内还是少之又少,所以我觉得古典研究非常重要。作为学者,我们可以通过开展翻译工作来促进彼此的交流与理解。

  我知道有一些学者认为,阐释每个民族的传统都需要尽可能地保留该民族自己的语言,而不是把重要的字词都翻译成其他语言。实际上我并不同意这个观点,我觉得我们应该把那些重要的概念也翻译成西方的语言。因为如果缺乏精准的翻译,西方读者会觉得太过抽象。而我们的工作就是真正理解这些文字所要描述的内容,再把这些内容翻译成我们自己的语言。

  中新社记者:您认为未来古典学的发展趋势会是怎样的?特别是在全球化背景下,古典学将如何适应这些变化并继续发展?

  叶翰:中国这几年发展得比较快,年轻人往往对中国很感兴趣,因为他们想去了解中国为什么会实现快速发展。这是一个很重要的议题,却不容易着手开展,因为西方很多媒体对中国的报道经常会涉及一些负面的消息。我们需要找到其他的途径来告诉西方社会,为什么了解中国那么重要。像世界古典学大会这样的学术研讨会,西方也应该举办。目前在西方的古典学或哲学领域中,这样的交流还比较少见,而在中国则会有更多的机会。所以我们要在西方开展更多活动,来介绍中国文化。

11月7日,在北京举行的首届世界古典学大会上,叶翰向与会者分享古典学研究成果。中新社记者 张祥毅 摄

  现在西方跟中国之间存在一些矛盾,因此我们大学招生也不太容易。以前我作为学生在汉堡大学学习时,第一个学期,学生就有100多人,但现在可能只有50个学生。另一方面,由于中国近年来的快速发展,很多以前研究中国古典传统的汉学专业,现在都变成了研究中国当代经济或政治的专业。这当然是一件好事,但可惜的是很多大学都会误以为中国古典的学问没用了,这是值得我们警惕的一个现象,我们应当改变这种态度。了解中国的当代发展是必要的,但我们不能忘记今天的发展也建立在一个古代中国的基础之上。中国人尊重我们西方的古典学,我们也要尊重中国的古典传统。目前西方很多大学都还没有这个想法,但我觉得我们需要一些改变。

  当然现在西方人文科学本身也存在一些问题,比方说在德国的大学中进行法国古典研究的学生也特别少。不过,我对此还是持乐观态度,我觉得未来有一天,西方也会开始进行这项工作,尽管目前不能确定何时开始,但无疑我们一定要推进。

  中新社记者:在数字化背景下,您认为中国古典学应如何发挥作用,让世界更深入地了解中国文化?

  叶翰:我留意到现在有很多年轻人,都对数字信息等方面的内容非常熟悉,这在全世界都一样。今年中国有一款游戏《黑神话:悟空》非常出圈,这就是以《西游记》为故事原型,以现代的方式告诉西方人,中国过去有着怎样的传统。另一部古典名著《三国演义》也有类似的游戏作品。这是很有意思的一个现象。我们要告诉年轻人,网络游戏是一码事,真正的文学作品是另一码事,后者还要复杂得多。

  我有很多学生最初是通过网络游戏来接触中国传统文化的,继而才有兴趣来学习汉学。在当今的世界,我们这些大学教授最重要的任务之一,就是要承认AI等新兴工具并对之加以应用。我们还要提醒学生们注意,运用自己的头脑也非常重要。因为很多学生一旦认为电脑比人可靠,就会百分百信任,但电脑有时也犯错误。

  这是个很棘手的问题,因为我以前学习汉语时,并没有现代工具可以借用,而如今在手机上很快就可以查到中国的字词。其实即便没有这些工具,比如没有电脑,我还是会讲汉语,也能读懂中文。但现在的外国学生们一直依赖于电脑,自己缺乏独立运用语言的能力,这是一个值得警惕的现象。

11月7日,首届世界古典学大会在北京举行。图为外籍嘉宾通过体验木板水印技艺了解中国文化。中新社记者 张祥毅 摄

  中新社记者:如果给西方年轻人推荐一些中国古代经典作品,帮助他们更深入地了解中国,您会推荐哪些内容?

  叶翰:我觉得蒲松龄的作品比较容易阅读,比如《聊斋志异》。唐代的传奇故事也较为通俗易懂。但对大多数西方人来说,想要了解中国古典文化,深入一点的书便是《红楼梦》。《红楼梦》里面的内容特别丰富,如果他们真正看完《红楼梦》,就会吸收许多知识。按照我的看法,更难阅读的典籍应该是《论语》。因为《论语》中的语句,很多西方人觉得自己知道是什么意思,但实际上他们并不理解。这是因为他们往往是运用西方的文化思维去阅读、理解《论语》的。

  去年我出版了一部《论语》德语译本。在翻译这本书的过程中,我发现很多西方的译者都把“仁”这个词翻译成benevolence(仁慈),但实际上《论语》中的“仁”在很多语境下都并非这个意思,它具有更加丰富的内涵和多层次的含义。比如,“仁”强调“仁者爱人”,即如何跟别人进行交流,“己欲立而立人,己欲达而达人”,同时“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”;再比如“仁”与“礼”密切相关,孔子认为“克己复礼为仁”,即通过克制自己的欲望和恢复周礼来实现“仁”。像这些内容,到目前为止,在西方并没有很多人理解,甚至连中国人也未必完全知晓。(完)

  受访者简介:

叶翰。中新社记者 张祥毅 摄

  叶翰(Hans van Ess),德国慕尼黑大学副校长、汉学研究所所长,马克斯·韦伯基金会前主席。曾于1986年至1988年在上海复旦大学做研究员,随后在德国汉堡大学取得博士学位。出版过多本关于道家、儒家以及中国古代政治和历史学的著作,同时服务于多个学术出版物的编辑委员会。主要著作有:《内部与外部:早期史学作品<史记>的研究方法》(Views from Within; Views from Beyond. Approaches to the Shiji as an Early Work of Historiography),《<报任安书>:司马迁的遗产》(The Letter To Ren An. Sima Qian’s Legacy)等。

【编辑:付子豪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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